林希,原名侯鸿萼,1935年生于天津,师范学校毕业,做过老师、编辑,1980年回归文学工作岗位,从事专业写作,出版有诗集4册,获中国作家协会诗集奖;后改写小说,出版有长篇小说4部、《自选集》12册,《“小的儿”》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 郑庄子不大,只有百多户人家,一条火车道横穿而过,把一个小小的郑庄子分成南郑庄子和北郑庄子两大片。南北郑庄子人家住房的正门都冲着火车道,火车道上总停着火车,有时是
1 今年春节值班,李大明十分纠结和郁闷。 上个星期,在县公司召开的所长会上,分管农电的副总经理黄彬,宣布了对部分供电所所长调整的决定,把季大明从海贵供电所调到三峰供电所,当时李大明的心里就十二分的不情愿。海贵镇地处沿海,经济较为发达。李大明在海贵供电所工作不满三年,刚刚打开局面,感到得心应手,一下子又把他调走了,而且是调到全县最边远、经济欠发达、线路设备最差的一个镇,他难免感到失落和委屈。
佘朝洁,江苏常州人,作品见于《雨花》《百花洲》《万松浦》《随笔》等刊,出版长篇小说《讼师卜灵望》《考试战争》等。 银丝面 老鱼摇着圆咕隆咚的脑袋说,银丝面馆的贵宾卡是我设计的。 余老师说,现在都不叫贵宾卡,叫储值卡。捉弄老鱼的老,是余老师十八年后重新找回的乐趣。老鱼多老呢?抬头的时候,额头上的“莼菜描”绵长而深刻。绵长深刻到什么程度呢?银丝面的程度。余老师握着储值卡,在阳光下看了又看,说
陶沙岸,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硕士。作品散见于《天涯》《清明》《散文》《北京文学》《湖南文学》等,作品曾被中国作家网、《小说选刊》《散文海外版》《微型小说月报》等转载,曾获《清明》全国生态文学征文奖,出版专著《在树上眺望》。 蒙子从小显异象。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蒙子偏不,在姆妈肚子里赖了十一个月,拳打脚踢,把自己搞得屁屁朝下头朝上,怎么也出不来,最后镇医院只好同意蒙子奶奶找来一位七十多岁
1 “有种别跑!”我捂着屁股跑,沈秋燕举着鸡毛掸子追。 我跑到校园东南角,骂声听不到了。正是春天,风起处,一阵紫雨向我兜头浇来。我已经跑过去了,折转身跑回来,只见一地紫花。我捡起一朵,花瓣细碎,很不起眼,难怪我没注意到。自从外婆得病死去,我回到沈秋燕身边,快一个月了,却没眼瞅过这棵树。它的花瓣要是像紫玉兰的花瓣,早就被我摘了,在油锅里炸着吃。 这棵树有点怪。 通常来说,花不都希望开大点
魏思孝,1986年出生于淄博。著有《土广寸木》《王能好》等,《土广寸木》获第七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首奖 我没具体统计过这些年参加过多少场线下图书活动,为自己的书,或是给朋友的书站台,不过二三十次倒是有的。从2017年到2025年,也有八年的时间了。活动本身并不重要,但它的确是一个我认为不错的角度,能串联起这些年我个人的创作和生活,尤其是当时的心境。所以,下面要写的,并不是局限于活动本身,更多的是自
陈楫宝,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北京文学》《青年文学》《野草》等,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散文·海外版》等选载。出版有长篇小说《对赌》《黑金时代》《大国智造》(合著)等多部,曾获第九届冰心散文奖。 站在夕阳里,背靠灰白色的高墙,面朝马路,秋风掠耳,柔和的霞光抚摸着他消瘦而棱角分明的面孔。 “我现在干的事情,一般作家干不了。”他穿上灰色保安制服半个月后,我们在约见,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这
陈柳金,男,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小说月报·原创版》《清明》《散文》《作品》等,有作品被《小说选刊》《散文·海外版》选载。出版长篇小说《彼岸岛》,小说集《行走的房子》《素身人》等,曾获2015年《安徽文学》年度文学奖、2016年桐花文学奖短篇小说首奖等。 一 梅州这地方很有意思,习惯把来自山里的一些果子加个“野”字,野板栗、野柿子、野杨梅、野葡萄。以前不兴野货,凡姓“野”的果子,
王彬,研究员,会员。致力于叙事学、中国传统文化、北京历史地理研究与文学创作。出版专著《红楼梦叙事》《水浒的酒店》《从文本到叙事》等,著有剧本《蛙地》《客厅》以及散文集、长篇小说《旧时明月》《丰泰庵》等多部。 1 晚六点半至。 很快到了新新饭店。前台给我们办理了303房间门卡。房间不大,装修有民国风,这是我们特意预订的临湖房间,然而窗外的梧桐树将完全遮蔽,调换到403,依旧挡住,最后调换到60
我们的旅途,就这样开始了吗? 他把相机和望远镜背在身上,让人觉得这是一场态度严肃又足够安全的探险。我是从那些保护濒危动物的新闻报道中逐渐拼凑起他的过去的,而无法想象的是,我正在参与他的现在进行时。 售票口的屋檐下,有一窝新燕孵在巢穴中。枣核般的泥粒搭建的燕窝在屋檐下,几只球形的胸脯彼此交叠,绒毛轻轻随风摆动。在他博士毕业回来之前,我在他的家乡求学、工作了四年。作为新银川人,我对贺兰山的向往是充
魏红莲,笔名喜珠,会员。做过农民、煤矿工人。在《散文》《散文百家》《鸭绿江》等发表小说、散文多篇,出版长篇小说《醒心杖》。 从前的辽西乡下,判断一户人家的富裕程度,有一项重要标准,就是炕上被垛有多高。 漫长的历史中,一代代的辽西乡下女人,几乎都有一个梦:一间亮堂堂的屋子,炕上铺着崭新的苇编炕席,上面一个针线笆箩,里面盛放各色针线。最主要的,是靠墙要垛着花红柳绿的高高的被垛。 那时辽西乡下
张田田,天津市津南区作家协会会员。曾发表儿童文学作品于《小溪流》《快乐童话》等。 父亲认不出我的那天,是他六十岁生日。我能从他茫然无措的眼睛中,看到我自己茫然无措的脸,虽然仅有片刻。许多年过去,我依然清楚记得那短短一瞬,如坠冰窖。 瞎,我没开灯。父亲很快像往常一样,穿上外套和鞋子,准备与我一起出发去庆生会的现场。我心里明白,这不是父亲第一次假装用轻松的语气遮掩病情,转移话题。 上次,把一块钱
贾想,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网络文艺研究、媒介理论研究、当代文学批评,兼及写诗。 AI的崛起,已经成为21世纪最重要的科技事件;从漫长的文明发展史看,似乎也将成为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一个临界点事件。各类大模型,特别是国产模型DeepSeek的出现及其进军文学界造成的混乱,迅速将远在想象中的AI拉近到我们面前。我们听到了AI逼近的脚步声、清晰的说话声,以
李啸洋,笔名,青年诗人、电影学者。曾参加第37届青春诗会(2021年),首届金砖国家国际青春诗会(2024年)。剧本、小说、诗歌、影评见于《人民文学》《诗刊》《中国作家》《当代》《花城》等,出版著作《时间赋格:中国电影中的劳动记忆》、诗集《花神的夜晚》、作品集《<长安三万里>艺术设定集》等。 2025年,中国科技界学的者惊喜地发现,DeepSeek可以生成富有创意和想象力的作品。在现
蒋在,出版小说《外面天气怎么样》《街区那头》《飞往温哥华》,诗集《又一个春天》。曾获“山花文学双年奖”新人奖、钟山之星文学奖、西湖新锐文学奖、储吉旺文学奖、草堂诗歌奖等。系北京老舍文学院首届合同制作家,获牛津大学罗德学者提名。 年初,中国研发团队的新应用DeepSeek席卷而来。大家纷纷在网络上分享了与AI之间的对话,尤其是写诗的朋友。那天,当我看到他们分享DeepSeek写的诗句,我知道一个时
丁鹏,《诗刊》编辑,中国诗歌网总编助理,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随笔集《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敢向命运叫板》,主编诗选《诗颂中华》《祖国万岁》《春暖花开四十年》等。 在六十年前上映的法国科幻电影《阿尔法城》中,整座城市被名为“阿尔法60”的超级人工智能完全统治。“阿尔法60”的设计者万布翰博士及其拥趸们信奉技术至上主义,“科技力量及其胜利己成为他们的唯一技能”。算法逻辑是这座
稻田的牌子(组诗)
木蓝 覆盖了小山村木窗的梦,捻起一朵 母亲的布衣就穿回昨天的蓝靛 打满补丁的星星,在一面镜子前 从小路走来,芒种的山坳里 有瘦削的风。如果捋一捋头发 木蓝从粉紫中捋起一条小溪,让天穹 渐淅下雨。如果母亲问起木蓝的未来 枝杈能否修正既定的缄默 这片花海是既定的。我们固守源头 谈论消热解毒,像完成一次甜香结荚 一头牛的备忘录 从山那边耕完地回来 刚刚踩飞了几朵蒲公英的花伞
黄河谣 比起一场不期而遇的雨水 一滴水流经的地方更让人着迷 它不舍昼夜,奔流不息 沿着高原雪山、黄土平原,冰雪秋风 孤傲地舞蹈,天宇茫茫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在黄河岸边,作为艄公的祖父 用黝黑的臂膀不停地划桨 他划呀划呀,让一个家族 从贫穷落寞走向新生 仿佛听到了祖母的捣衣声 把两岸的稻谷一一唤醒 这种古老的祈福仪式 哺育了大地上的万物生灵 山河有命,血脉中流经的大河
在蒲松龄纪念馆 跨进那道门,我就成了 婴宁、小翠、绛雪 凌霄花探出聊斋,如暗夜 提着一盏灯 细雨正进行神秘叙事 远心亭旁,谁在踱步? 青蓝长衫,仿佛流淌的水墨 这双眼睛看穿世间多少画皮? 他轻拈胡须,人生况味在胸中翻滚 天边云朵变幻笔尖的传奇 风乍起,吹透纸上江山 几声咳嗽在命运深处回旋 四合院里,书架、砚台、坐榻 静静等待 月亮门外,功名蹉跎 月亮门内,文章千古
我错怪春天了(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