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礼学馆 青砖黛瓦间,琅琅书声仿佛穿越时空;古村深巷里,旧校舍蜕变为文脉渡口。 浙东礼学馆静静仁立,拓自黄以周《礼书通故》的“礼”字悬于门内的素墙,墨色在斑驳的光影里流转。 200 余年前,黄氏父子从墩头走向江南,其著作煌煌409卷。黄以周伏案刻就的《礼书通故》木版,纹理间仍能触摸到当年刀笔的力度;黄式三《论语后案》的手稿上,朱砂批注如晚霞凝驻。这些静卧在玻璃展柜中的文物,像星辰般让人仰望
迎宾公园的荷花开了 荷花盛开了,赤色赤光,紫色紫光,白色白光,每一朵看起来都很清净。在豫东平原,在的清早,荷塘如此静穆,我是一位静者,但不是静默如石头。我向淙淙流水问好,向三五只小麻雀问好。向新鲜而圆溜溜的露珠问好,它晃动着,欲坠。我向“莲叶何田田”问好,向清晰的经络问好,它藏着生命的密码。它的身体是虚空的,我的心是真实不虚的。我凝望这一片天宇,万物并秀,我的绿涛起伏的正奔向一个无边的夏天。但我
琵琶岛 风隐藏着一座城市的秘密,沿着坝河,沿着三里垭,沿着一位少女的目光,落在马咀。 民歌的节拍敲打远山的静默,停靠在晚霞的落红中,孤寂的柳树早已弯下了身子,向泥土,向生活,向递增的年轮,放下了它的伟岸和端庄,就像稻花的韵脚,被一条河流拴住了尾巴。 有没有一种声音,来自远古,像一弯新月,悬挂着千里乡愁。像一片荷叶,在穿越淤泥时,怀揣的勇气和力量,也寄托着季节的忧伤。 无风的下午,飞鸟惊扰了
1 ▶ 风轻轻擦拭水面锈迹,一条河流在暮色中渐渐明亮起来。几颗星子像古老的银器,闪熠辉芒。 对岸人影在走动,在说话,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萦绕耳畔谁,在唤我乳名? 2 ▶ 马家墩老屋里,笑声融融。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似懂非懂的乡音。我们被亲人们围拥着,陌生,渐渐溶解于同一种温暖的血脉。 八岁那年,父亲领着我们回江苏老家探亲,遥远的路途,满载着欢欣、期待。当我们终于踏上故乡的土地,父亲和母亲指着
早晨 早餐桌上,端来了豆桨和油条。初冬时节,天气灰蒙蒙的,同豆桨的热气混淆在一起。这时候开始咀嚼一些清零的往事,在这个被冠以时薪、月薪、年薪的时代里,我总是来不及思考一些问题,许多思绪无疾而终。 我们都想慢条斯理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却连一声沙哑的尖叫,都夭折在唇边。这个世界,谁会陪谁完整地看一场雪,然后再等待下一个春天,看斑斓的色彩,怎样施洗蔚蓝的天空,怎样见证儿童纯粹的呢语,怎谈起我爱过的旧日
上班的路上 公交、地铁、自行车,每天要转换好几次交通工具。我把晨曦的阳光带入地下的角落,也将夜里积攒的忧伤拾起, 当再一次从灯光转向阳光,熟悉的位置红黄蓝色的共享单车早已在等待,像一位守时的老朋友。我的脚踩在踏板上,像是踏着风,穿过长长街道又拐入一条隐秘小路,而后跨过一座流水潺潺的小桥,在某个充满诗意的公园里穿梭。 一年四季,总有长青的树,或者不同品种的花草,轮流为这抹绿站岗。也有明艳或淡雅
心灵画师 夏日的正午,太阳登上正头顶,浅绿色短袖背后,析出星星点点的淡白色汗渍。目的地并不远,我却恍若经过了一个世纪,日头更盛,我像一条在太阳下暴晒的鱼儿,提不起一丝扑腾的勇气与力量。 瞒跚的脚步似背负着一条干涸的溪流,刺眼的金色光芒不断灼烤,似要将我从自诩诗人的外壳中照射出原形——是的!我的内心比干涸的躯体还要贫瘠,一汪汪清泉如今早已沦为皸裂的心田,曾经散发青葱绿意的嫩芽聋拉着蔫了的脑袋,显
我走过玻璃窗后被门锁住的树,落满尘土的木地板上,静静躺着枯萎在某年春天的落叶。 我时常想起你。 你总让我想起雨后风里清冷的泥土气息,冷漠,却固执地弥漫不散。在那般重复的春末冷雨后,晚上八点二十分,在西北、西南两颗捉摸不透的星星下,透过那不知于何处而起、因谁而至的风— 我,反反复复地想起你。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背着鼓囊囊的包裹走上没有方向的旅途,在漫天沙尘的、孤零零的原野上,与无数看不清脸
土墙吸饱了光阴,蓝,沉甸甸地渗进砖缝。 光线从屋檐垂落,晾衣绳上挂着的水珠也慢慢凝结,然后滴落。 羊肠小道蜿蜒至远方,尽头处,云层低垂,几乎要触到远处的山尖。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厚重的木门,那声音是旧的,带着摩擦的干涩。 风在巷子里不紧不慢地转着圈,卷起一点尘土,又放下,它似乎并不急于离开。 墻角阴影处,蹲着一只小花猫,它的瞳孔很圆,很亮,映着 整片高原空旷的天空。 屋内的火塘边,
公园木椅 树木的厚切片,时间被固定摆放 年轮残缺,腐烂坏掉的部分是梨的哑剧 停留过的人,留下记忆中的良辰好景 光滑的切口掩饰了所有的疼 冬日的寒风拉紧了袖口,有人从木椅上起身 捂住胸口,走在我前面 靠近木质的香,其实是植物的遮遮掩掩 公园是它隐藏悲伤最好的空间 它哭过,在刚刚,在遇见同样单薄之人的时候 颤抖的手触摸冰凉的表面,捂热的温度 给了逗留在从前的人 电动车停放处
靛蓝色的落叶 扫帚,霜雪,一并揽入深冬的余温我展开叶肉贴近风任两种风向,在梦境中对抗 槐树稳立着,树尖直指太阳而人的絮语逼我栽进现实巨大的荒诞 时间从我的叶脉里流淌出来 我尖叫,靛蓝色的蝴蝶 即我的喻体 在春天来临之前 就挂在了守村人的廊檐上: “你是从西村分裂出来的疼 也是从老汗衫上掉落的纽扣” 落下吧,藏起颜色 落下吧,闭合触角 旧时亭廊 一时的曲折,你把春雨牢牢地扣
野草辞 春风无意,但它仍从枯黄中露出嫩绿的笑容 待花枝长高,花朵擎起星光 它便退向土地,一矮再矮 一只粗重的脚踩在它的头上 而细嫩的手正在抚摸蝴蝶一样的花瓣 它仍不在意 春风吹来的时候就顺势站起身子 这个世界夜会降落很多次,花期很短 一株草黄了又绿,绿了又黄 星光总能从一片衰败中发现闪着光的野草 流水辞 流水从坚硬的石头上漫过月亮洒下细碎的心事被水花捡拾一条河流的两端都在遥
黎明笔记
我们互为不对称的美
风雪行
起初我比蒲公英更轻 在木绣球的花影里 练习悬浮术 每个四季都给予我新的地址 却不曾给我门钥匙
问候
浮生江海 烟波浩渺,沧海无垠。百余座海岛耸立,千万年海风吹拂,承托着生命的起源与变迁。 这是遍布环珠江入海口众多沙湾之一。数千年来,生存在这片海域的先民,以舟楫为凭,逐海洋之利,渔猎采集,生活生产,繁衍生息。风雨中来去的岁月,海浪中沉浮的人生,舟楫上开拓海洋的梦想,都镌刻在坚硬的礁石上,隐匿在散落的檣橹中,直到千年之后再次显现,为后人提供了无限的想象,也指引着考古工作者一步步深入,探寻沙丘背后
风吹醒的晨 如海浪拍打在脊背,风推送着,一波又一波热意袭来了,如此,你便知晓了夏的降临。 夏,是风的旋律,是水的颜色。洛河,成了夏日里常去的地方。人夏后,温度计的指针跳得越发活跃,频频试探着最高的极限,燥热仿佛化出了有形的手,将情绪的弦抓挠出刺耳声响,扰得人心烦。于是,就总念着到洛河边去,寻一处清凉,也觅一段静好的时光。 我常与友人云久一道前去。云久骑车带着我,坐在后座上的我,只看得到身子两
一眼看见它,我便沦陷。 柱形、锥形、方形、圆形、不规则的石峰一座紧挨着一座,连接成一片浩瀚的土褐色,铺铺展展,犹如云雾天里翻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直涌到天边。如千军列阵,如万马奔腾,如巨轮远航,它的磅礴和雄浑撼人心魂;是一位身着长袍头挽发髻的先生,是一头驼峰高耸的骆驼,是一只在苍穹中回首的鹰,它的粗和细致让人动容。 这就是位于的石林奇观 从峡谷入口坐观光车徐行。石笋、石人、石崖、石窟、石帆,
爷爷的酒杯高高举起 夕阳西下。木刻楞里。爷爷的酒杯高高举起。 墙角的火炉,可劲地吞吐。整齐的木柴垛,陷落的冷覆盖了同样颜色的木屑。木盆木桶溢出的谷香和酒香,联络一片葳蕤的铿锵,消融了这个世界的寒霜。 木勺舀出一勺勺火热,美丽了爷爷舌尖上的野菜王国, 奶奶在堂屋用木梭子织网,织进那些看不见的牵挂与守候。父亲的小木船摇晃着母亲的梦境。船上的木罐里,装着母亲一整个春天的蒲公英花。 姐姐拿过木梳
好小说就是美味佳肴 语言可以吃,好小说就是美味佳肴。在以消费、娱乐性阅读为主的多元化时代,当粗糙和粗俗大行其道,读什么味道的小说,完全取决于个人的胃口。而胃口是不断变化的。有时候想吃西餐,有时候想吃麻辣火锅,有时候只想啃一根胡萝卜。但主食应该是基本贯穿的。比如南方人吃大米,北方人吃面食,偶尔改变一下而已,也就是说价值取向的问题是基本的。 美国作家杰弗里·尤金尼德斯的第二部小说《中性》
梦里不知身是客
《海街日记》海报
导演:是枝裕和 主演:绫濑遥长泽雅美 上映时间:2015年12月 幸、佳乃、千佳,从小遭遇父亲出轨、母亲改嫁、外婆仙逝,三姐妹组成的家始终未散。15年后,突然接到父亲的葬礼消息,于是,异母妹妹浅野玲浮出,接纳、依存、和解,四姐妹的生活徐徐展开。 老房子里,外婆对生命的理解一直在:最后时刻,仍然想看到美丽的事物;妈妈来参加外婆七年祭,完成前情陈述与情结打开;父亲则始终只存在于回忆、对话等
书名:《未来之书》 作者:[法国]莫里斯.布朗肖 译者:赵苓岑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11月 对布朗肖而言,写作是一场针对语言本体的叛乱 一真正的书永远不会完成,它始终在词语的碎屑中后退,如同地平线在征程中永远逃逸。因为语言总是在抵达终点的瞬间自我消融,暴露出存在根部的虚无,于是,文学通过书写确认自身的不可完成性,正如先知以预言宣告未来的不可抵达。 中性写作是
周围的云雾压下来 天地苍茫 木船被迫停在江心,已分不清方向 你却也没有任何退路 阳光躲在背后 寻找每一个可以穿越云隙的瞬间 而此刻的静 正适合回到自己内心 回到多年前的水岸 用一朵云缝补 木船里,那些装满故事的漏洞 可我们终究会错过归期 木船坐在江心 就仿佛眼前的景象被无形的水草遮蔽 任由这尘世的清风轻轻拂过的一场大雪落满额头的明月 路过石桥 记不清从石桥上走过多少
翻到六十六道拐时 呼吸已拧成缠住山脊的一根藤 不断有人追上来,看见前面的人 终于从一粒微尘,长成了背影 有人在同一个弯道,遇见被前方 看不见的巨石困住的年轻的自己 他们互相都快认不出来了 却为彼此叹息— 一个出不来,一个回不去 在一朵金丝桃的盛开里 无数个夏天凋谢了 当他掏出一颗枇杷,一座山 找到自己的心 他把枇杷递出去 同行者伸过来的手臂 瞬间嫁接成枇杷的枝条 在
灯光一下子睡着了 它需要休息 赶路的风笛不语 端着草谷上的棉云 推开门咬下的第一口 还是清甜的,而后他的 躯体开始肆意地崩塌 与草原上的精灵打闹的笑语 似抽光了所有的气力 他开始安静,数着没有 格子的白墙,撕裂 那个倒挂着的沙漏成为重物 下坠,脚下的黑夜在 加速向他推进,次日,无雨 一角 看见那头穿过沙漠的狼么 长途让它的头更低了 除了那双眼睛,其他满是 风的印
天空是一片巨大的叶子 闪电劈开夜幕,通过一场雨事 把天空的经脉 布施给草木和村庄 天刚蒙蒙亮 于庄户的男人们就赶到大田 泄水,培土,扶苗,追肥 薄衫打湿的身体,像土地一样 谦卑而厚实 一片叶子的天空 在时间里,长出自由的闪电 苞米地沙沙作响 重新摆开阵势 长高一寸,就抖擻一次 刘晓亮: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诗选刊》《诗林》《诗歌月刊》《中华辞赋》等刊物
洗净豆荚,水可以回归河流浅绿色的归宿,只有人间稚嫩的季节 饱满之前 一枚豆荚内部是辽阔的 尝鲜的人,为的是尚且空旷的那部分 春色略轻于水。其他无法覆盖 水声溢出。豆荚熟透雾气弥漫山野的涩苦,冷凝为云 每一颗囱圈吞下的豌豆 浅浅埋进,腹中留作春耕的土地 重新做回种子
竹简被随意堆放 艾草丛生,缝隙的宽窄 丈量苍茫国土,水有涯 屏风上,香囊暗解 装着离骚的韵脚 墨色晕染,千里江山 幽怨像野草,在衣袖上生长 也在一个人的心里生长 那些驻扎的词语 列队持戈,饮马汨罗 微漾的水波驮负起决绝 这些流淌的水 不过是一杯酒的余韵 一条船,上不了九天 可以穿行在一个诗人的胸腔 笔锋所逼,江水逆行 终止一件事情 或者纪念一个时刻 唯有烟火煮开
大地极速奔跑,纵身一跃 跌落成巨幅的万仞之瀑 白森森——悬崖是唬人的高手 从古至今,多有不怕死的人 不然,悬棺是怎么上去的 采蜜的人是怎么上去的 吃燕窝的人是怎么上去的 我是第四个来此冒险的人 所走的路,是盘亘在崖顶上的一条蛇 随时踩到惊讶和不安 到了断崖处,逼迫原路返回 任凭迷宫河在脚下,发出含混不清的怒吼 任凭枝叶和藤蔓,掩藏了深不可测的真相 张佐平:重庆市作家协会会
搁浅在鹅卵石丛,江水去了下一个渡口——一 断裂的声响,已被涛声带走。风干的 疤痕,盖上了时间的印戳,一旦打开 都是日月穿梭的影子。 那一枚生锈的铁钉,屏蔽了曾占据高处 的风景。拔下这一颗身体里的记 忆日子仿佛就软了下来,随波地沉浮和颠簸 散成过往的碎片。一抹青苔的绿意 说出了风霜的厚度 而围过来的一叠波浪,把一只孤单的渔船 又抬高了一寸。上岸的渔翁 坐在这一截浮木上— 一段
雨落下的时候,我还没有走出 白雾,被一些不清晰的声音缠绕 走了一圈又一圈,期间 一两声鸟鸣,也许是灰雀 瘸一条腿的灰雀,失去了更多的飞翔 细密的雨,溅起的水珠高过鞋面 小腿,膝盖。半月板缺损的膝盖 被更多的雨水填满 一走动,就哗哗作响 ‘并没有一把紫花的伞 扶住膝盖,扶住其中的沙粒 多年后,雷声将越过河岸 带走绿柳小幅度的摇晃 栾海莲: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
田埂上翅趄滑入水田的扑通 十八盘攀阶的亢奋 挤在人群里奔波柴米油盐的匆促 像连续剧的配音 每一步,踏实或虚夸的节拍可能是 响亮,低沉,拖沓,执著 音节高低起伏 石头绊倒的休止符嵌进春的副歌里 成了我的专版 我幻想着一条小径 和一群头上有亮光的人一起走 跫音组成一组交响 流淌在时光的某个时刻 周敏英:江苏常州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选刊》《诗歌月刊》《扬子晚报
只有这个时候,塔吊和脚手架 才像停下来的钟表 工地旁的流动摊位上 十元一位的牌子上,字迹歪扭、粗陋 饭摊周边,一群 或蹲或站或坐的民工 安全帽闪着正午的光 有些扎眼。洗脸盆大的瓷碗里 埋着几张狼吞虎咽的嘴脸 其中两个抽烟的人,头碰头 在交谈着什么,突然都笑了起来 帽上的光也跟着抖动起来 —多么难得的闲暇时光 尽管如此短暂,依然让人满足 尽管他们将很快 回到脚手架,塔吊
不该一直下个不停,不该 漫起迷雾云烟 我拼不全多年前的画面 再次坠入虚幻梦境 走近的时候,我是陌生的一页空白 等风来翻 田地里的新绿,隐入纱帐 恍若一片白色塑料布 缀满雨滴,披在父亲的脊背 湿透的目光望过去 时光展开折叠过多次的旧事 任烟雨又一次 拓印出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故乡雪 :本名雪瑞彬。诗作散见于《诗歌月刊》《诗林》《延河》《天津文学》等百余种刊物。部分作品收录中学
蓝天一意向远,几乎要带着 满树的叶子奔跑 枝条身披霞光,隔着冬的锈蚀 我以疾走的姿势经过 一棵树的沙沙作响 瞬间有一种临近之感 树叶是六月隐秘的一部分 不停探视星球上 摇曳有蓬勃思想的脉络 绿色涟漪将心淘洗,晾干,揉软 拘谨的怀抱敞开,并获得 对雷暴闪电和鸟群踩踏的抗击 必须和叶子一样保持 鲜嫩的内心 苍绿着,无论晨昏,释放轻逸 毛文文:融媒体工作者。诗作发表于《诗刊
在这样的一幅画里 我只看见一张虚无的白纸 大地,是如此的干净 我宁愿相信,那几条木船 停泊在,一片雪原之上 湖水,只是万年之前的记忆 就像一组远行的微雕,悬在 一历史的浮窗 我宁愿相信,那水中稀疏的 并非芦苇 而是一群瑟瑟发抖的 被命运流放在雪原的影子 我看到他们之间 有一个衔玉而生的人 沈岩江苏东台人:。有作品发表于《诗林》《诗潮》《延河》《海燕》等刊物。
在南山,我用脚缓慢踩在黄叶上 感受到了秋天的气场 ——庄稼成熟 风一直刮着,挥镰的时刻 大雁目测出季节的深度 这是我的家乡 梯田环绕着村庄 庄稼已经收完,黑的土地上 回荡着大山的清音 下山的路上,天气微凉 我感觉金色的秋天,似一件华丽的衣裳 用一种厚重,一层一层 包裹着我的怀乡之情 李悦岭: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歌和评论作品发表在《诗刊》《诗选刊》《青海湖》《鸭绿江》《
路,托起你奔走的脚步 还承载岁月的沧桑 以及乡村童年时光的爱意 泥泞,是一代代祖先脚印纠缠的 产物,是游子归来的标识 没有它,雨水 似乎找不到倾诉的地方 就连鸡鹅鸭也呆在林间不肯回家 今日小路和村庄,有了城里风光 来回的车灯,再也找不到 泥泞路上老小搀扶,人驮车马 以及泥沟沟里 “嗨哟—嗨哟—”的推车声 和车辙声,感动流淌的一路汗珠 泥泞不讲文雅,像那位一生 守护土地
到达一定高度 才会被清寒拥抱 无惧冷遇 终身才会开出自己的花多情如你 一些险峻,无流岚萦绕 你们织成绒帽,围巾 与山终身相依,甚至 忘了自己 夹竹桃 烟尘,喂出你的妩媚与无瑕 浑身的毒,让人敬而远之 那么多小甲壳虫 栖息于你的粉团 数层花瓣,是虫们的套房 远去的风景,站成一排夹竹桃 分别的人们,各自幽居几段高枝 香渺处,你是我的白牡丹 我是你的粉碧桃 或许,风中
群峰奔赴…... 仔细看,它们至今没有走出自己半步 它们跑出去的想法 时间静止,被塑成奔跑的姿态 风卷苍茫,回声旷远 是最前边的一座山峰 抱刀横立,挡住了去路 是最后的一座山峰 突然勒停了头马的呼啸 一列绿皮火车,在山间游走 如果不鸣笛,与一道风吹绿痕 没有什么不同,只有绕涧溪水 日夜喧响,继续流向大海 傅光堂:安徽天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停顿之间》《拈花记》
阳光最懂泥土里生长的呼吸 草木从不虚度每一寸高悬的热望 风经过洵河两岸燃烧的绿潮,脚步 轻了又轻 生怕惊动一河碧水里 对镜凝望的天空,顾盼的云朵 一些石头沉在水底 来是天上坠落的星辰,去势碎成沙砾 一些石头紧紧抱在一起 莹白的脊梁,撑起人间一钩弯月 河水不露声色,楔入大地的脉动 一路收集鸟鸣啁啾,舟楫吱呀 李响 :本名李振靖,河北廊坊人。偶有作品在省市报刊发表。
竹风压弯了暮色 采笋人将歧路,踩成碎玉 背篓里的小令,渗出温热 湿润了竹笛中未及振翅的流萤 相遇。时光深处的霜在茶经里返青 数片涸开的云影漫过陶壶内壁 蒸腾起,整个山涧的体温 风的蓝翅膀,掠过书脊 章节碎成浮沫 唯有茶汤里,舒展的涟漪 仍托着水汽的轻盈 当新竹漫过青瓷的悬崖 才惊觉,所有荒凉都在等待被某句回甘 轻轻叩响的涟漪 紫儿:本名张瑶,上饶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
寂寥时抬头仰望,便总是 期待心中的圆月正升起于瓦蓝 也正有雁群,拍翅而过 留下美丽如蝶舞的投影 此时不由,抱住自己的双肩 我有一秒钟,翅膀夭折的悲伤 垂下无力的手臂 听雁叫斜刺向山谷 我沉闷的一天 有了一丝新波澜的开启 我装上一口袋 五谷,花朵及梦的种子 吹一声哨呼叫雁儿 让它们,携向更远的 南方 姚振宇:籍贯江苏。有作品发表于诸多刊物。